“嗡嗡嗡——!”
瘴虫群的嗡鸣声越来越近,转瞬间就到眼前。
“来了!”老骆大喝一声,手中的铜炉猛地摇晃,烟雾更加浓烈。
“大家小心,千万别被咬到!”纪姐大声提醒,手中的短刀紧握,眼神锐利,盯着那些即将到来的瘴虫。
瘴虫飞到眼前,受到闻厌砂的影响,加之驱虫粉,让它们如同失去目标一般,刹那间,原本悍不畏死的虫群陷入了混乱,
虫王见状,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。
原本混乱无序的瘴虫群,如同收到命令一般,从我们两边绕开。
“不好,它们要围困我们。”我喊道
“看来虫王已经诞生了灵智,不好对付。”
“纪小姐,我们现在怎么办,如果被它们围困住,一旦我们手中的闻厌砂和驱虫粉消耗完,我们都得玩完。”韩老大着急地问道。
“分开走,韩先生,把你我队伍中身手不错的挑出来组成一队,由我带队引走大部分瘴虫群,韩先生你带剩下的一队保护物资从另一个方向突围出去,出了这片瘴气林后我们再汇合。”纪姐思考了片刻,果断下令道。
“好!”
众人一刻也不敢拖沓,仅仅数秒队伍划分好,我和老骆都被分到纪姐这队,负责引走的瘴虫群,被分入这队还有那个叫陈三的人。而另外一队则由韩老大负责带领物资逃出去,阿标被纪姐安排到这队,显然也是不放心对方。
“这个拿着。”纪姐把她的佩刀交给我防身。
“小心陈三。”而我也趁机提醒道。
纪姐点了点头,而后转身对众人说道:
“都准备好了吗?”
众人皆点头。
只见纪姐手中握着一把狙击枪,其他人也是全副武装。
“我这队的,听我指挥,等我枪响,我这队的集体攻击虫王,吸引虫王的注意力,另外一队趁机从另外一个方向撤离。”
“嘭!”
纪姐动作熟练,狙击枪子弹上膛,瞄准,开枪。
伴随着狙击枪声响起,其他人纷纷开火。
子弹雨倾泻而出,但瘴虫太多,几乎把所有的子弹都挡住,好在狙击枪弹穿过了众多瘴虫尸体,擦中瘴虫王的侧腹部。
“噗”的一声闷响,瞬间有着绿得发黑的血液爆飞而出,由于并未命中要害部位,这一枪并未对瘴虫王造成致命的伤害,反而成功惹怒了瘴虫王。
“可惜!”纪姐惋惜。
“嘶——!”
瘴虫王吃痛愤怒地发出尖啸,原本绕开的瘴虫群瞬间掉头,齐齐朝我们冲来。
“就是现在,走!”姐低吼,拉栓、退壳、再次上弹。
我跟着老骆往东侧林隙猛冲。
“老子可不想当虫粪!”
陈三跑在最前,嘴里骂骂咧咧。
我们成功引走了大部分瘴虫。
“我们也走!”韩老大趁此机会带人折向西北,阿标回头朝着纪姐点了点头,身影很快被瘴气吞没。
瘴虫王吃亏后,就没敢再露面,始终躲在虫潮深处,驱使着虫群,攻击我们。
“啊——!”陈三一方的一名队员稍不留神,被一只瘴虫钻了空子,他的手臂被一只瘴虫咬中,紧接着他的手臂像被安装了GPS定位一般,更多瘴虫扑向他的手臂,瞬间扑倒在地,发出凄厉的惨叫。
“救我!救我啊!”他拼命挣扎,但更多的瘴虫却趁机向他手臂,那人手臂上的血肉肉眼可见的被瘴虫啃食掉。。
“该死!”陈三怒吼一声,挥舞着手中的砍刀,冲上前去,试图将那名队员救出来。但却无从下手。
“想要救他,只有砍掉他的手臂。”纪姐摇了摇头道。
陈三牙关一咬,向着气候图人吼了句:“按住他!”
旁边两人死死压住伤者肩膀。
“对不住了,兄弟!”陈三让人蒙住那人的眼睛,然后毫不犹豫的一刀砍下去。
鲜血飞溅,手臂滚落虫海,更多瘴虫扑过去,仅仅几秒钟的时间,就剩下一个手臂骨架。
那人惨叫一声昏死过去,陈三让人给他止血包扎。
“继续前进,不要停留。”纪姐道。
陈三把砍刀往裤腿上蹭了蹭,脸色比刀背还冷,吼了一声:“走!谁停谁死!”
“纪小姐,闻厌砂所剩不多了,我们要尽快找到出路,离开这里才行。”老骆提醒道。
闻厌砂快消耗完,驱虫粉的效果剩余时间也不多了。
纪姐皱眉,如果闻厌砂消耗完,仅靠驱虫粉恐怕撑不住的瘴虫的攻击。
我们边打边退,身后是铺天盖地的瘴虫。渐渐地地势开阔起来,植物也稀疏不少,但瘴气依旧不减。
不过总算是个好消息,毕竟走出了密林,那离走出这片瘴气还远吗?
队伍看到了希望,前进的速度也快了不少。
“啊!”前方突然传来惨叫。
“又有人被瘴虫攻击?”我内心道。
“有人坠崖了!”
“小心,前面是悬崖!”
“停下快停下,前面是悬崖。”
我闻声赶紧把老骆拉住,此时,他的左腿已经迈出,悬在半空。若是我晚一步恐怕老骆已经摔下去。
老骆连忙收回脚,探头朝下望了一眼,脸色瞬间煞白:“至少二十丈深,落下去……连骨头都找不到。”
“小方子,谢谢你啊。还好你及时拉住我,不然此刻老头子我恐怕已经粉身碎骨了”老骆连忙跟我道谢。
......
小方子?你才小方子。我顿时脸一黑,瞬间有些后悔拉他:
“不,是我谢谢你啊。”
“谢我什么?”骆一脸疑惑,手里还不忘把铜炉抱得死紧,生怕它掉进悬崖。
......
前有悬崖,后有瘴虫,形势危急。
“前面没路了,现在怎么办。”陈三着急问道。
“下涯。”纪姐环顾四周道。
“你疯了吧,这么高的悬崖,下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。”陈三道。
“没人逼你,下不下自己决定。”纪姐没理会陈三,迅速找来绳子,打地钉固定绳子一头。
崖面并不平整,青苔湿滑,偶有凸起的岩棱,却窄得只能容下半只脚掌。我不敢再往下看
“这么高爬下去,还是近乎90°的垂直角度,稍有不慎,怕是要摔成一滩肉泥。”我暗暗咽了口唾沫。
我环顾四周,沿着悬崖边往前走,忽然发现前方前方岩壁赫然凹进去一块,像被巨斧斜劈过,形成一道天然斜坡。坡面约莫七八十度,虽陡,却布满风化的岩棱和枯藤,比垂直的绝壁好太多。
“纪姐,从这边下去。”我压着嗓子回头喊。
她迅速收绳,林喆众人几步奔来,探头一看,眸子亮了一下:“够宽,能下。”
陈三跟过来,脸色还是难看,却也不再吭声—,毕竟比起摔成肉泥,这道斜坡至少给了他一条活路。
“下地钉!”
说着把刚才的地钉拔起,换到斜坡顶端的岩缝里重新固定,不一会,六条绳索随即甩下。
纪姐把绳子扔给我:“我先下去,你跟在我后面,踩稳岩棱,别滑。”
纪姐扣好锁具,狙击枪背到后背,身子一沉,整个人便顺着绳索滑下。
她动作干练,脚尖点住凸起的岩棱、膝盖微弯,每下降一米都像尺量过一样精准。碎石“簌簌”滚落。
我深吸一口气,把佩刀插回背后,双手抓绳,脚尖探进第一道石窝,紧随其后。
过程除了费点时间外,有惊无险,我们顺利爬下山崖。
崖底非常潮湿,潮气扑面,青苔滑腻,森白的尸骨半没泥中,腐味混着土腥,压得人喉咙发涩。
同时也见到之前不慎摔下来的兄弟,说实话,惨不忍睹,比我见过最惨烈的车祸还要惨烈很多倍,那兄弟几乎已经不能算“人形”了,躯干裂成好几截,四肢只剩零星骨茬挂着碎肉;
我喉头滚动,却什么也吐不出来,只能别过脸,没人知道我在想什么。
或许,有一天我也是他其中一员。
来不及感伤,因为天黑了,潮虫遮天蔽日,它们追上来了。
“阴魂不散。”陈三骂道:“往哪边走?”
我们所处位置在崖底的中间,左右两个方向,一旦选错方向,所有人都得死。
“你来选,我相信你。”纪姐看着我道。
我愣了一下,但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,来不及想。
“走左边!”我指了指左边的通道。
“走!”纪姐不再迟疑,狙击枪拿在手上率先走去。
陈三咬牙跟上,潮虫的嗡鸣在身后骤然拔高,不一会就吞没刚才我们所处的地方,且距离我们越来越近
“这么狭小的通道,一旦我们被瘴虫追上必死无疑。快想想办法。”陈三道。
“只能听天由命了。”眼看着潮虫追上来,纪姐也是束手无策。
“C,都怪那小子选的这条路!”陈三红了眼,扭头冲我吼,“要是走右边,说不定......”
“闭嘴!”纪姐声音冷得像冰,把刀柄往他胸口一顶,“再吵就把你留给虫子!”
“前面有光!”忽然前面有人喊道。
众人看去,果然,前方瘴气中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,瘴气也稀薄了很多,像是出口!
“冲出去!”纪姐一声令下,众人拼尽全力冲向那道光。
就在我们即将冲出通道的那一刻,陈三偷偷向他手下的兄弟使了眼色,而这一幕恰好被我捕捉到。
几乎同时。
陈三忽然出手,手中寒光一闪,刀锋直指纪姐要害。
事发突然,我来不及提醒,纪姐根本来不及反应,千钧一发之际,我猛地把纪姐往怀里一拽。
刀锋划破空气,贴着她颈侧掠过,一缕黑发应声而断。
与此同时,陈三的手下纷纷出手,袭击纪姐的人。
陈三见一击不中,赶忙拉开距离,另一只手已掏出手雷,牙关一咬,拉环“当啷”弹地。
“好好成为虫子的美餐吧。”陈三冷笑:“我们撤!”
陈三众人迅速撤出通道。